花落月明

一个浪荡的薄情人,爱得不深,睡得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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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祖] 白骨为花 06

*从少年魏无羡到夷陵老祖。

前篇:01 / 05 

 

 

 

 

白骨为花

 

魏无羡中心 粮食向

by:萧月

 

 

 

魏无羡整个人被那孩子压着。一时间境遇危急,他在心里默念散邪诀,然而在过度的紧张之下,散邪诀并没有卵用。那张血红的嘴照着无路可逃的魏无羡脖子就咬了下来,结结实实地啃了个正着,魏无羡却在它咬下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没那么担心了。在发现他能凭借自己的血驾驭这座山上的所有白骨以后,他对于自己的血似乎有一种盲目的自信。他心里有一个小小的期待,能不能用自己的血,收服整座山上所有的生物?

然而答案是,不能。

这个小孩子并不喜欢他的血。一口咬下去,魏无羡脖子上鲜血淋漓,那孩子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反而十分嫌弃似地呸一声吐掉了。

魏无羡瞧准时机,把手里握着的尖石朝着小孩子的头上狠狠地砸过去,心里祈祷着这一击能够有些效果。然而他的期盼又一次落空了,那孩子的头仿佛坚硬得任何东西都无法摧毁,这赌上生死的全力一击反而把魏无羡的右手震得发麻,就连石块的一处尖角都被砸得粉碎,小孩子却仍然毫发无损。小孩子似乎被魏无羡这样的举动给激怒了,哼哼唧唧地说着魏无羡听不懂的话,活动着四肢,像是准备给这个不听话的食物最后一击,再慢慢将他撕咬成碎末。

他在极度的紧张中反而冷静了下来。魏无羡的手往淤泥里撑去,摸到松软泥土下面骨质的触感,于是便在旁边的顽石上狠狠地压下去刮了一下,将手掌划出一道颇深的伤口。鲜血瞬间便从伤口奔流而出,魏无羡把胳膊向旁边一甩,淋漓的血瞬间便洒在了泥土里。他本来是打算用自己的血来唤醒沉睡于地下的无数骨手,借助它们的力量来让自己脱离险境,可是这血洒了下去,泥土里却全无动静。

好嘛,大爷们在饲主有危机的时候开始装睡了,魏无羡愤愤地想。小孩子一只脚踩在他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魏无羡,一双眼睛给魏无羡盯得直发毛。自己的血对这小孩子没用,白骨大神们又请不动,凭蛮力跟它打架又打不过。他躺在地上,发辫和衣服上都滚了满身的淤泥,从脖子和手掌上流出来的鲜血沾了一身,狼狈不堪。魏无羡的模样越是狼狈,那小孩子反而越是开心,抬起脚又在魏无羡的肚子上踩了几脚,力道大得让魏无羡一阵干呕,肠子都快被那小兔崽子踩出来。

再踩下去他或许真的要被活活踩死在这儿。魏无羡这人可以破釜沉舟,但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面对这个肆无忌惮想要玩死他的小孩子,魏无羡的眼神里突然涌上一抹鱼死网破的阴戾来。

反正人固有一死,怎么死,都无所谓。

 

他从怀里抽出那支陈情竹笛。魏无羡手上的伤口割得深,仍然在不断地流着血,黏黏腻腻的血糊了满手,半干的,新流的,没有一处干净的皮肤。魏无羡用那支划破了的手死死地抓着陈情,手上的血浸到了陈情笛身的竹脉里,陈情本应该通体深红的笛身在血的浸润下,居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成黑色。

血流得越多,那笛子就越是黑得光亮,像是有灵活物一般,紧紧贴着魏无羡的手。那小孩子看到了陈情,表情突然变得扭曲而惊恐起来,扑过来想要把笛子从魏无羡这里抢去。魏无羡怎么会给它这个机会,电光火石之间,那柄竹笛已经被魏无羡凑到嘴角旁,吹响了《安息》的第一个音节。

小孩子顿时满脸痛苦地跪在了地上,抬起一双白玉般的小嫩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魏无羡在蓝家修学的时候,闲得蛋疼总去骚扰蓝忘机,顺便就听他弹过好多首曲子。蓝家擅音律,而蓝忘机正是其中的佼佼者,不满十岁就已经把《安息》修到了熟稔境地,十二岁便已经有了修习《问灵》的资格,以至于所有的长辈在提到蓝忘机时,永远都是一副啧啧称奇的赞许态度。

蓝家秉持净心从善的家规,故而蓝忘机在邀来亡魂练过问灵以后,送走之前,都会特地奏过一曲安息,给劳苦一番的魂魄们致以一点简单的安抚和超度。云深不知处戒备森严,并无邪祟,蓝忘机若是要练问灵,只能抱琴下山,寻僻静处。魏无羡抱着后脑勺晃晃悠悠地逃出山,打算去彩衣镇上买酒喝的时候,正巧见到蓝忘机正跪坐在树下安静地抚琴,枝梢里漏下的细碎阳光洒了他满身,衣袖卷起,露出白皙的手腕和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在弦上撩拨而过,像一幅画那样漂亮。

可是魏无羡这个玩心四起的家伙,看到这么专注的蓝忘机,自然是要去骚扰一下的。他故意响亮地吹着乱七八糟的口哨在附近走来走去,拐得蓝忘机一曲安息频频跑调错音,不忍卒听。蓝忘机强撑着弹完整曲,提着避尘就朝着魏无羡追过来,仗着这里不是云深不知处,就要把这个烦人的魏无羡就地正法。魏无羡没带随便,只能默念轻身法诀,绕着树躲着避尘的剑光跑,冲到蓝忘机刚刚坐的那棵树下,将忘机琴一把抄起来抱在怀里,挡在自己身前。

避尘剑光破空而来,却顾及那把上好的忘机琴,在触及琴身之前,便凝固了动作,片刻嗖的一声又飞回到蓝忘机手里去。所有修仙世家里名门望族的子弟,为了显得高雅一些,琴棋书画自然都是要学的。且不说以雅正为训的蓝家,就连魏无羡和江澄,小时候也被虞夫人逼着学了好久的琴瑟琵琶,基本的乐器多多少少都会一些。魏无羡脸皮厚如城墙,看蓝忘机召回避尘归鞘,反而坦坦荡荡地坐下来,抱着忘机琴胡乱弹了一段旋律,手下娴熟,确是个会抚琴的人——只是那旋律就颇令人尴尬了。

此时魏无羡抱着忘机琴弹出的曲子,正是红馆姨娘们待客时常常抚弄的,曲名《风月吟》。这曲子旋律甚是勾人,倘若弹奏者颇有灵力,将灵力灌输其中,则落到听者耳中,大有催情效果,不可自抑。魏无羡这厮正作死作得得意洋洋,往旁边一看,蓝忘机闭目养神,用灵力封闭了自己的五感,魏无羡下足了功夫搞的那些旖旎调子居然一点都没漏到蓝忘机耳朵里去。

魏无羡大失所望,嘟囔了一句真没意思,停了手。

可就在停手的这么一瞬间,一只横死鬼突然从树后闪现,张牙舞爪地向蓝忘机扑了过去。魏无羡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声蓝湛,想提醒他,可是蓝忘机封闭了五感,对于妖物的来袭毫无察觉,更听不到魏无羡的喊叫。魏无羡没带剑,蓝忘机的避尘又认主,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没有顺手的法子来保护蓝忘机。魏无羡想了想,咬咬牙,将手放在了忘机琴上,回想着记忆里蓝忘机的手法,急促地弹起一曲《安息》。

魏无羡对于七弦古琴,虽然会弹,可也远远算不上熟悉。一边盯着那鬼,一边分神注意着手下的音律,还要再分出一股精力去照看蓝忘机,不消片刻,魏无羡就已经是一脑袋的汗。那鬼品阶也算不上高,就算魏无羡一首安息弹得疏漏百出,可也渐渐压抑下了那只鬼的戾气,伏在地上颤抖着。

魏无羡悄悄松了一口气,却看到琴上又多了一只蓝忘机的手。蓝忘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了五感的封印,手指在琴上抹过,声如疾走之流水,那鬼听了指令,向魏无羡和蓝忘机的方向拜了三拜,转身退走。魏无羡心知自己这回蒌子捅大了,悄悄拿眼角余光去瞟蓝忘机的脸色,却怎样也没从蓝忘机那张冷如冰霜的脸上读出什么信息来。

“你刚才的安息,弹错了十三个地方。要我教你么?”

“……”



 

 

 

 

 

——TBC——

 

 

陈情终于认主了……然而我们羡羡的老祖修炼之路还有很长,QAQ

含光君回忆杀出镜,羡羡弹的那个《风月吟》,其实别名《春山恨》。【你快够

另外最近身体又不好了,在发烧,每日有新粮不能保证了,更新随缘。

摸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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