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月明

一个浪荡的薄情人,爱得不深,睡得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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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 艳阳里

12.30 关键词:铺床后一起滚床单

 @双花深夜60分 

 

 

 

艳阳里

 

cp:双花

by:萧月

 

 

张佳乐一直都觉得孙哲平伸长了胳膊铺床单的样子很好看。

一米八多的个子,伸长了手臂,肌肉绷出一道弧线,像是有无尽的力量掩藏在平静的外表之下,不可阻挡。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他触碰不到的,不管是楼下两米五的晾衣绳,还是冠军的戒指和奖杯,似乎只要一踮脚,一切都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那个时候选秀节目还不盛行,南山南只是一首存在小众朋友圈里的文艺民谣,K市初夏的气候,阳光晃得撩人。张佳乐哼着歌把新床单从柜子里抱出来,阳光直直地照进屋子里,暖和得让人心猿意马。孙哲平趿拉着拖鞋走进屋来,拎了两根冰棍儿,抛给张佳乐一根,转身铺起床单。

我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大雪在哪儿呢?孙哲平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啃冰棍,难不成这歌讲的是南半球。张佳乐甩了拖鞋也躺上来,孙哲平伸脚踹他,去去去,上你自己床上祸害去。张佳乐拿冰棍儿一指,你看我的床还没铺床单呢。等晚上睡觉前再铺,先借个地儿蹭会儿。

窗户敞着,窗帘被风吹起来,微凉的风裹挟着明晃晃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孙哲平的床上,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如果有传说中的长镜头的话,这一幕拿来做一场电影的结局简直再合适不过,朦胧的光晕里,并排躺着的两个人,和他们似乎永远燃烧不完一般的青春。当年刚成立百花战队的时候,孙哲平曾经无数次诟病张佳乐他就是朵奇葩,被后者手雷轰炸反击到腾不出手打字,就这样一边打着,一边走着,一路上倒也阳光灿烂,队服搭在肩膀上,路那么长,他们就一直往前跑。

就像现在他们并排躺着,互相争夺着床上仅有的那点位置,长手长脚都扭在一起,却仍然能够笑得出来——藏不住的快乐,摔多少次,也不觉得疼。铺的床单被两个人扭得乱七八糟,孙哲平借着身高的优势把张佳乐的手牢牢按住,肩膀遮住窗口泼洒进来的半片阳光。

张佳乐抬脚踹踹他,你起来,床单重新铺一下。

孙哲平没动,仍然执着地压着他。

张佳乐有些气,又踹了一脚,喂——

孙哲平垂下眼睛来看他,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太复杂了,他读不懂。阳光在他身后闪着,给他镀上一层金边,有些危险,也有些温柔。张佳乐忽然就笑出来了,晃了晃手挣脱出来,两只手环上孙哲平的脖子。

于是孙哲平从善如流地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熟稔得仿佛本该如此。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

张佳乐舔了舔嘴角,仿佛在回味什么一样,却仍然执着地踢了踢孙哲平,让他起来。

操你大爷。张佳乐说,一边说一边又笑起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和孙哲平是两朵花儿,开在K市清澈的艳阳里,彼此都透明得无邪。就像他毫不对孙哲平掩饰自己的欲望,孙哲平也毫不辜负于他,仍然会在每一个张佳乐抱着吉他唱起民谣的夜晚里,拉过他的手,用手油揉开他指尖琴弦割出的茧——十指连心,一直揉进他心里面去。

民谣里面总会唱时光静好岁月静好,只可惜他们都是活在战场上的人物,静好两个字从场上燃烧到场下,跟他们逐渐没了什么关系。孙哲平走之后的某一天,张佳乐整夜睡不着,坐起来抄吉他谱,和弦标注在南山南的歌词本上。半夜不好弹吉他扰民,他就把手放在空气上假弹,南风喃,北秋悲,米饭拌骨灰。当然他还不至于记恨孙哲平到这种程度,他听王杰希说,在B市遇见过孙哲平一次。

B市啊,是个好地方,离K市好远,离Q市也好远。

霸图分给张佳乐的住处是个阴面。没有一早上就透过窗帘洒进来的阳光,也没有开着窗户吹进来的初夏的凉风,张佳乐换了新床单,像孙哲平那样站在床边,用力甩开展平。他仰面躺在床单上闭上眼睛,透过眼皮而来的没有阳光只剩阴影。他试图伸一只手出去勾住谁的脖子——虽然他知道,勾个屁啊,又不是科幻小说,请你尊重设定。

可是这不妨碍一个大龄文艺青年将热血起点文偷偷过成红袖添香。某一次张佳乐上综艺节目,主持人问他来一段才艺展示吧,于是他抱起了阔别N年的吉他,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不能再往后唱了,不然米饭拌骨灰就要唱出来了,明知道纯爷们不干矫情事,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年我能送你到机场——也不知是记恨还是惋惜,或许今生再难以旧友身份送一个拥抱给你。

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哑,险些唱到落泪,不然霸图的公关部门又要头疼三天。

张佳乐那首唱到一半的南山南也是成功在微博上炸了天,有好事者剪了个MAD,最后一幕恰好是一幅中国地图,K市的红点和B市的红点遥遥相望,隔了满眼遥遥山水。张佳乐在心里腹诽,说好的RPS不at给真人呢,你们这些cp粉都尼玛什么素质。一边偷偷还是想,确实啊,双花好久没发糖了,早就时泪了。

他开了窗,吹了一脸Q市微咸的海风。

跟B市还不一样。B市的雾霾如今全国闻名,经常看见刘小别在微博上揶揄,霾是故乡醇。空气灰土土的却一点没影响孙哲平那卷绷带,在灰的天灰的地灰的空气灰的路人甲之间一抹白,白得扎眼睛。打完了霸图对义斩,张佳乐把队服甩在肩上,在选手通道里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孙哲平靠着墙的背影。

你在这干啥呢?张佳乐有些局促,抹了一把额头,刚打完比赛,一脸的汗。

等你。孙哲平说。

刹那间张佳乐觉得自己似乎被微博上的双花粉们同化了,从一起回酒店一直想到了七年前他们没敢完成的亲吻后续。他有点紧张,也有点期待,两个人的关系从清澈的艳阳天开始一直走到读作雾霾写作污,这个发展来得似乎太过缓慢,却又似乎本来就是这样步调,民谣一般隔靴搔痒了七八年。酒店是不需要他自己铺床单的,然而张佳乐躺在床上合上眼睛,明晃晃的吊灯照下来,仿佛错过了七年的一个艳阳天,再次被孙哲平宽阔的肩线取代。

孙哲平咬着他的耳朵,我记得你不会铺床单来着,我走了以后,谁给你铺的?

我会铺啊——

只不过是,想在你铺床单的时候,多看看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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